对于洗澡之事,古有杨贵妃出浴。“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在华清池洗澡还得经过皇帝允许,平民百姓是无福消受的。按照现在的说法,华清池不过是个澡堂子。岁月流转,时过境迁,如今,洗澡对老百姓来说,是越来越方便,燃气热水器、太阳能热水器,想洗就洗。1979年出生的我,刚过30,不禁回忆起洗澡的片段,从小小木盆,到天然的澡堂子——池塘,刷卡洗澡的澡堂,再到如今的燃气热水器,背后是生活的变化,时代的发展。
四、五岁的时候,洗澡,是妈妈在木盆里舀来热水,再加冷水兑,用手试试温度。然后,我跳将进去。妈妈总是关切地问:烫不烫?洗澡也不老实,有时候玩起水来,妈妈的洗澡工作常常要暂停。洗到我的颈子、胳子窝,我又忍不住笑着大叫:痒。童年的洗澡,记忆里盛满妈妈的爱。
读小学了,身在千湖之省的湖北,湖泊池塘众多,那就是我们的露天澡堂子。夏天,放学后,一帮小伙伴就如青蛙一样扑通扑通跳下水,水里嬉戏,游泳,好不快活。水里一泡,洗澡的事情就解决了。那时的洗澡,记忆里是水里的欢声,笑声,打闹声。
冬天的时候,洗澡就有点麻烦了,天气冷得让人难受,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常常十天半月才洗一次。吊起浴帐,盆子里放好热水,快速脱掉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冷得直打哆嗦,赶紧钻进浴帐。身上打满肥皂,狠命搓洗,洗掉一身的污垢。洗完后,又赶紧穿好衣服,顿时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冬天的洗澡,记忆里是麻烦,冷得直打哆嗦的样子。
这样的洗澡方式,直到1998年我考上大学,离开家乡到武汉市,才有了改变。学校里有公共的澡堂子,一人一个水龙头,单间隔开的;卖票,3块钱洗一次。秋冬天的下午5点后,澡堂门口排起长龙,手里提着胶袋,里面放的是衣服、毛巾,还有洗漱用品。进去了,还得等待空位,没有时间限制的澡堂子,很多人是死命洗,洗半个钟一个钟那是常事。所以,得寻找机会。看到快洗完的同学,上去说一声:哥们,我等你的位置了。人家洗完了,自己接力,痛痛快快地洗一回。记忆里,是排着队伍的长龙,是一个光屁股洗澡男人背后站着一个穿条短裤衩的男人,有点搞笑。
后来,学校改革了洗澡方式,刷卡洗澡,限制时间。12分钟,一块钱。这样,大大减少了等待的时间。拿着打印出来的一张小纸,上面记录了水龙头的号码。对号开洗,但有时候却出现故障,冷水冷得透人,就是没有半点热水,还得出去叫师傅来维修。记忆里,是抓紧时间打肥皂,洗澡好像是一场与时间战争的游戏。
毕业了,从江城武汉来到广东中山,洗澡用上了燃气热水器,方便多了。由于这边的气候关系,每天都要洗澡。一天不洗,你就浑身不自在,不舒服。打开热水器,调试温度,水喷在身上,吼一嗓子,是不着调的曲子,畅快淋漓地洗一回,洗掉一天的疲惫。记忆里,是快乐的歌唱,是享受的洗澡。(李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