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边出生的我,对小时候洗澡的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洗海澡。六七十年代时候,一到夏天经常跟着大人到海边,拿着大木盆当扶板在浅水区扑棱,嬉戏,那个凉快!还能时不时的拣几只螃蟹,摸几个蛤蜊,洗的时候虽然爽快,可是一出来就要急匆匆的往家赶,因为海水干在身上全是白花花的盐碴子,特别的难受。回到家那时候没有水龙头,从大缸里舀着凉水,你给我冲我给你冲,等于又洗了一次澡。
那时候夏天还好说,可以洗海澡,到了冬天可就不行了。家里连取暖的煤都不够用更不用说烧水洗澡了,一个冬天下来身上脏的都看不出皮肤的颜色。可中国有老传统腊月二十七、二十八这两天要集中地洗澡、洗衣,除去一年的晦气,准备迎接来年的新春。老话有“二十七洗疚疾,二十八洗邋遢”的谚语。所以过年的时候洗一次澡,去去晦气是必不可少的,家长们那是绞尽脑汁,有不怕冷的干脆烧几壶开水,在大木盆里调好水温,就着灶里的浴火擦几下,经常是没擦几下水就渐渐的凉了,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哪里还能搓的干净。
记得70年代末,二叔到县里的棉纺厂上班,那时候棉纺厂里就已经有集体的澡堂子供厂里的职工洗澡。不过,每个人一个月只发几张洗澡票,而且只能厂子里的人才能享受这种待遇。那年冬天将近年关又快到“二十七洗疚疾,二十八洗邋遢”的时候。父亲神神秘秘的跟我说:“二叔,给了咱家两张洗澡票,你别和弟弟们说,明天我带你去洗澡。”看着父亲手里两张小纸片,我激动的一夜没睡好觉,一来觉得骄傲,父亲一定觉得我是他最爱的儿子,再就是第一次要到澡堂子里去洗澡,脑子里满是美好的憧憬。
第二天一早,父亲趁着两个弟弟跟的母亲去串门,带着我走了三十几里地,到了二叔的棉纺厂,一路走的是大汗淋漓。二叔正跺着脚在等我们,一看到我们,赶紧领着我们往里走,看门的老大爷还问到你们是厂子里的工人,二叔赶紧应声说是是。就这样我们跟着二叔混进了澡堂子,一进去我真是大开眼界,里面两个池子是相通的,热水由小池里慢慢流向大池,大池里有根粗粗的皮水管,是放冷水的,很多人就站在水中用手划拉着水来调节一池的水温,等水烫了,就会有人扯着嗓子向外叫着:“烫了,烫了……”,其他人也跟着瞎喊着。澡堂里热气腾腾,趁着水还清澈,二叔让我们赶紧脱了衣服,下饺子似的一个个的跳下去。因为二叔厂子里的人经常洗能干净点,我和父亲却是一冬没洗了,身上黑的一搓都啪啦啪啦的往下掉灰。多亏澡堂子里雾气大看不见,父亲使劲的给我搓着,好像要不一年沉下的脏都搓掉。洗完以后觉得褪掉一层皮似的,回家的时候父亲买了两根油条,我知道那是给弟弟的,我也没说要吃,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起我觉得父亲那么重视我,而我自己也长大了,应该帮着父亲分担家里的事情!
后来,父亲又偷偷的带我去洗了几次澡。每次心里都有一种幸福的满足,在寒冷的冬天格外的温暖!
直到了90年代,父亲因为工作的原因,一家人搬到了县城,住上了楼。终于有了一间小小的浴室,用上了燃气热水器,记得当时大家痛痛快快的洗了一次热水澡。不过到了冬天仍旧不敢痛痛快快的洗,总是赶紧冲一下就出来。因为听人说冬天是使用天然气的高峰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气中毒。所以父亲总是让我们洗十几分钟就出来。
九十年代末, 我们弟兄三个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就商量着一起给父亲装修一下房子,因为小时候经常和父亲偷偷一起出去洗澡的小秘密,我坚持浴室的钱由我来出,谁知道弟弟们坚持他们自己出。大家一说才明白,原来父亲都曾偷偷的带着自己出去洗过澡,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父亲用他爱的小智慧,让我们感到了精神上的富足。最后,我们商量着给父亲安装了一台电热水器,这种储水式电热水器有个很大的水箱,体积大、重量沉,还必须安装在承重墙上才安全。结果为了安装它连家里的格局都改变了,操作也非常不方便。最痛苦的是40几升的水,我们一回家住几天,就根本不够我们一家人用。时常是洗到一半没水了,结果就那么光溜溜的等着。那时候还经常的停电,洗着洗着停电了,只好用煤气烧壶水那么胡乱的冲冲。
如今,电力充沛,太阳能、即热热水器等让我们的生活再也没有洗着没水了或没电了的尴尬。想怎么洗都可以尽情的享受,十一国庆期间和家人到利群购物,看到斯狄渢热水器入住岛城。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原来洗澡都可以那么时尚、那么环保、那么惬意、那么高贵!高纯度紫铜作为发热杯杯体材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还有益于人体肌肤健康。完全打破了传统的圆桶热水器储水量大、长期加热、长期积存水,容易产生水垢,滋生细菌的弊端。更吸引人的是有一款配置8寸莲蓬头花洒及5档自由调节蝴蝶花洒,产品超大出水的特性,给人前所未有的时尚感。
几十年来,洗浴的变化同时也彰显着生活品质的变化,每一次洗浴的变化,都像一次痛快的热水澡一样让人从心里感到温暖!(作者:孙高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