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林业大学研究生导师、东北林业大学明清家具研究所所长牛晓霆
现代制造技术的进步,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红木家具企业的现代化进程,提高了红木家具的生产效率。如今,整个行业对于机械加工制造的问题都无一例外予以重视,但也无一例外地出现了争议。
很多人对机械加工制造红木家具表现出了担忧:几百年沉淀下来的制造技艺,是否会被新技术取代,使一些纯手工技艺面临失传境况?
就红木家具而言,传统技艺是其的内核和灵魂,对成就红木家具的艺术价值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对懂行的人来说,他们一眼就能看出家具的优缺点。线条美不美、力量感足不足,这些都是特别直观的感受。还有,工艺是否到位,榫卯结构交接的地方是否严密,也会影响人们对红木家具美感的体验。
真正优秀的红木家具,做工和技艺尤为重要。手工制作的味道和机器生产的味道是不一样的。传统的红木家具从原坯拓样、纹样粗凿、精工铲雕到修磨处理,融入多种技法全手工完成,与机械制造的相比,更有人情味了。这一点从中山市区氏家具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区氏臻品)生产的古典家具中体现得更加明显。我近距离观赏过区氏臻品制造的多款家具,他们对器形的把握非常精准到位,雕刻纹饰非常灵动,还有打磨得非常温润光滑。因为我以前也在红木家具厂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一眼就能判断出来,这些家具如果没有超过10年以上工作经验的老工匠制作和把关,仅凭借机械生产,根本达不到这种“天人合一”的境界。
虽然对于红木家具的生产而言,手工和传统技艺依然是其最重要的部分,但是,并不妨碍机械和科技给传统技艺带来的便捷和改革。对于机械与手工,并不是对立的事物,反而是相辅相成的,甚至,机械可以帮助手工技艺更好地传承下去。
如果说红木家具行业长期存在的生产效率低下,是因为技术手段不匹配所致,那么,问题就转化为如何利用好现代制造技术来为企业做一些改革了。由于现代化机械制造工艺能够使红木家具的尺寸、模型等具体形式更加精准,而且节省了生产时间,减少了人工成本,提高了生产效率。以前人工锯材需要较长的时间,而现在机械锯材的时间大大减少,所以,现代制造技术助力红木家具的生产是事实,更是进步。但是,红木家具无法像其他欧式家具、板式家具一样实现全机械化生产,因为很多的传统技艺还是比较复杂的,比如榫卯结构,大多数是无法通过机械一次出型的,进入后面的生产工序前还需要手工的修整。
区氏臻品生产的《云龙纹博古架》
这时候的红木家具生产已经与前些年不同了,大家开始感受到现代机械制造技术给行业带来的新发展。虽然区氏臻品做的是仿古家具,但并不妨碍他们对现代机械制造技术的尝试与运用,在工厂里,我们同样可以看到很多机械设备来辅助开料、干燥等工序的完成。区氏臻品一直在坚守传统技艺,在对传统准确把握、以及设计做到位的基础之上,通过创新与改良,将传统工艺与现代机械制造技术紧密融合,该用传统手工艺生产的步骤一个不少,甚至还要更严格要求,在能用机械提升产品性能的也一样不落,比如引进真空微波干燥设备等,在提高红木家具经济价值的同时也更加有味道。
在传统技艺之下,现代机械制造技术也许应该说是红木家具行业发展的一种更深层次的助力。